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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走后,老家的房子上锁十年,我慢慢明白了三件事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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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  发表于: 2023-12-12

    总以为,父爱如山,母爱如水。
    父亲是一座不可高攀的大山,一直给子女依靠。
    家庭再难,只要父亲在,就能托起一片蓝天。
    等有一天,发现父亲老得走不动了,或者走出了我们的世界,才会感悟到,父亲一直生活在底层,只能苦而不言,默默地扛着生活。
    父亲的爱,是沉默的,可是弄丢了,也有切肤之痛。

    01
    父亲走得很匆忙,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。
    我是70后,从出生到初中毕业,都在农村居住。
    老家的房子,挂在半山腰,一开始是树皮盖的,后来才是瓦片。
    墙壁是土砖垒的,门窗是木的。
    就是这样的房子,都费了父亲的九牛二虎之力。
    为了盖房子,父亲在农闲的时候,挑土、做砖,然后把砖头翻晒干透。拿着几角钱的香烟,去邻居家求帮忙。
    一大群邻居,帮忙垒墙壁,挖地基。还有隔壁村的木工,紧锣密鼓地配合。
    盖房子,把家底掏空了,父亲就去村里的石灰窑打工,赚钱给儿女读书。石灰窑里,温度很高,灰尘很大。
    常常看到父亲,一头的灰尘,雪白的;只有眼睛还在眨巴,让人心疼。父亲却总是笑:“多读书,去城里找工作,才有出息。”
    当我去城里打工的时候,和父母聚少离多。记得九九年左右,我的东莞有两年没有回家。
    过年时,厂门口有电话,我先打电话给老家村里的小卖部,然后约定下午时分,让父亲到店里等。一番折腾,终于联系上了父亲,没有过多的嘘寒问暖,只有父亲的宽心:“没什么,家里都好,一切都好......”
    后来,有了手机,我也到县城打工了,回家方便多了。但是从县城到家有五十里路,五六座高山,仍旧是一道屏障,把我和父亲分开。
    总想,让父母到城里也住下,但是父亲说:“没必要,农村有地,也有吃的。一切都好好的......”
    父亲到底是不太好,在一个有阳光的春天的早晨,忽然倒地,然后再也没有醒来。
    村里有人说,这是脑溢血。就是从城里喊来救护车,也太晚了。想一想,有了急匆匆的病,却要等待 几个小时,哪里等得及呢?
    我匆匆忙忙回家,抱着还有余温的父亲,不知所措。
    大哥大姐在一旁,找来新衣服,帮父亲换上。
    大姐说:“这衣服,还是早两年买的,父亲一次都没有穿。”

    忽然想起老舍写给母亲的一段话:“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,临死还吃的是粗粮。唉,还说什么呢?心痛,心痛!”

    我的父亲何不是这样?一辈子吃粗粮,临死前还想着那块地,还买来几斤谷种,还磨利了墙壁上的镰刀。

    02
    没有父亲的老家,让人明白“三件事”。
    安葬了父亲,我们到底不放心母亲独自在老家,也就带着母亲进城了。
    老屋上锁了,一把大锁,挂了十年。
    清明节,也是要回老家看看的,但也仅仅是打开门,拿出锄头和镰刀,把父亲坟头的野草除掉,上几炷香,就迅速回城。
    老屋的墙壁,开始漏雨,也不知道能撑多久。墙壁上的那把镰刀,十年前父亲磨过,但是现在已经生锈了,差不多废掉了吧。
    父亲用过的蓑衣,还在,但是灰尘很厚了。没有人去动它,怕灰尘落下来,也怕眼泪落下来。
    灶台也冷清了,一切摆放整齐,但是没有 烟火。房梁上有蜘蛛网,很大一个。
    只有黑色的锅底、烟囱,证明 这里曾经烟火气很旺盛。
    邻居二伯,看到老屋有动静,就马上赶来看看。二伯说:“到我家坐,吃顿饭。”
    可是我也不打扰二伯了,他也八十多岁了,哪能为待客而操劳呢?
    其他的邻居,似乎都已经进城了,老屋也上锁了。也有没有上锁的,一眼就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况,但都是“家徒四壁”的样子。
    偶尔遇到一两个孩子,但都不认得。如同贺知章写的:“儿童相见不相识,笑问客从何处来。”
    没有父亲的老屋,让我明白了很多。
    其一,老家,是回不去了。
    曾经也会在逢年过节回来老家,但是父母都不在老家,那就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。
    兄弟姐妹也会走散,能够聚一起吃顿饭,就很不错了。要不然,一整年都不会见面。
    老屋还在,你也想落叶归根,但是不现实了。毕竟,老家的环境,已经不适合现在的你。尤其是偏远的山区。
    其二,再回老家,我们都是客人。
    你不是老家的主人了,你只是一个过客。
    或者说,我们一开始,就是世界的过客。老家只是容下了我们的一段时光。
    童年的风景,越来越陌生,很多画面都找不到了。
    其三,父亲过世了,也会慢慢走出子女的记忆。
    父亲过世的时候,我们每次聊起就会流泪。思念太痛苦了。
    可是时过境迁,说起父亲,也就习惯了。没有了父亲,我们仍旧要 好好过日子。
    记忆斗不过时间,真的。不是不爱,而是不耐。

    03
    从老家回城的路上,我总是在想,我们的下一代,还会有乡愁吗?
    会知道背米带菜上学,点煤油灯读书,看黑白电视;会跳皮筋、跳格子、捉泥鳅、爬树吗?
    稻谷香了,但不见了父亲的身影。
    我对着稻田喊:“爸爸。”
    山那头有回音“爸爸”,却唯独听不到父亲那一句颇有特色的回答——“诶,我在这。”
    小时候听到父亲的责骂,哭了,转身就笑了;长大后想到父亲的责骂,笑了,转身就哭了。
    作者:布衣粗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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